《他爱的是镜子里的我》是贺川温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贺川温则方念，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精彩章节

第一章我在古玩市场捡到那面镜子的时候，摊主正忙着跟人吵架，

说对方拿了他的青花瓷不给钱。镜子埋在一堆破铜烂铁里，铜制镜框上刻着看不清的花纹，

镜面灰扑扑的。我拿起来擦了擦，镜面突然亮了，映出我的脸。五官端正，

但就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长相。我叹口气，把镜子装进帆布包。摊主吵完架回来，

看我拿着镜子，挥挥手说随便拿。回到出租屋，我把镜子放在桌上。

镜框上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出图案，像是一个女人照镜子的场景，女人的脸是空白的。

我拿起手机，苏眠发来消息："明晚画展，贺川会去，你来不来？"苏眠是我大学室友，

现在做美妆博主，经常参加各种活动。她知道我暗恋贺川三年，

每次有他出现的场合都会叫上我。贺川是建筑设计圈的新星，三十岁不到就拿了国际大奖。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讲座上，他站在台上讲空间美学，声音冷静克制，

眼神却锋利得像手术刀。那场讲座后我关注了他所有的作品和采访，但从没想过接近他。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回复苏眠："去。"放下手机，镜子突然闪了一下光。我凑近看，

镜面上浮现出一行字：照见你所愿，成为你所想。我愣住，以为是恶作剧，用手去擦。

字消失了，镜面又恢复平静。我对着镜子说："如果能变成贺川喜欢的样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我感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

镜子里的我变了。不是换了张脸，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五官还是那些五官，

但组合在一起却美得惊心动魄。眉眼间有种清冷的疏离感，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抬手摸脸，镜子里的人也摸脸。我掐自己大腿，很痛。这不是梦。我冲到卫生间照镜子，

镜子里还是原来的我。回到房间，铜镜里又是那个美人。我突然明白了。

这镜子不是改变我的样子，而是改变了别人眼中的我。手机响了，苏眠打来视频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哇！"苏眠尖叫，"你换了新的美颜滤镜？这效果也太好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手机摄像头拍到的还是真实的我。挂断电话，我盯着铜镜发呆。

如果明天去画展，贺川会看到镜子里的我吗？我拿起镜子，镜框温热，像有生命。

镜面上又浮现出字：每照一次，忘一段真。代价已付，无法回头。我手一抖，

镜子差点掉地上。什么代价？忘什么？但我已经照过了。第二天傍晚，

我换上苏眠借我的裙子，黑色丝绒，腰线收得很紧。我照了照卫生间的镜子，还是普通的我，

但想到别人眼中的自己，心跳加速。画展在江边的美术馆举办，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景。

我跟着苏眠进去，立刻引来无数目光。"那谁啊？""没见过，新人模特？""气质绝了。

"苏眠挽着我胳膊，小声说："你今天真的不一样，我都快认不出了。"我笑笑没说话。

人群中，我看到了贺川。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侧脸线条冷硬。

他身边有个女人在说话，他礼貌地点头，眼神却很淡漠。"走，我带你过去。"苏眠拉我。

我跟着她穿过人群。女人看到我们，眼神闪过一丝打量，然后借口离开了。"贺川，

这是我朋友方念。"苏眠介绍。贺川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他的眼神变了，

从淡漠变成专注，像突然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盯着我看了三秒，然后伸出手："你好。

"我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你好。""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问。"美术系学生，

快毕业了。""学什么方向？""油画。"他眼睛亮了一下。"巧了，我收藏了一些油画，

改天可以一起看看。"苏眠在旁边憋笑，用眼神疯狂暗示我：机会来了！我点头："好啊。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从画展的作品聊到建筑美学，再聊到城市规划。他话不多，

但每句都在点子上。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像要把我看穿。临走时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明天有空吗？"他问。"有。""我带你去个地方。"回到家，我对着铜镜看了很久。

镜子里的我美得不真实，而卫生间镜子里的我还是老样子。我突然害怕起来。

如果有一天镜子失效了怎么办？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第二章贺川开车来接我，黑色的路虎，

车内整洁得像样板间。"去哪？"我问。"我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在老城区的一栋改造过的厂房里，一整层都是他的。

落地窗、挑高的空间、巨大的工作台，墙上挂满了建筑设计图和油画。"这些是你收藏的？

"我看着墙上的画。"嗯，大部分是拍卖会买的，有几幅是朋友送的。"他倒了杯咖啡给我，

"你喜欢哪个画家？""弗洛伊德，他画的人物有种残酷的真实感。"贺川眼神更深了。

"你是第一个说喜欢弗洛伊德的人。大部分人都说喜欢莫奈、梵高这些。

""那是因为大部分人只是附庸风雅。"我笑。他也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笑起来眼角有细纹,整个人都柔和了。

我们在工作室待了一下午,他给我看他的设计图,讲他对空间的理解。

我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问。

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有几次我抬头,撞见他在看我,眼里有种赤裸裸的占有欲。

傍晚时分,他说:"留下来吃饭吧,我做饭。"我惊讶:"你会做饭?""试试就知道了。

"他做了意大利面和牛排,味道意外的好。

我们坐在落地窗前吃饭,看着夕阳把城市染成金色。"方念。"他突然叫我。

"嗯?""我想追你。"我筷子停在半空。

他放下刀叉,直视着我:"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三十岁了,见过很多女人,但从没遇到过让我想要深入了解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心跳如擂鼓。"为什么是我?""因为你特别。

"他说,"你身上有种气质,清冷又疏离,像一座谁都进不去的城。我想进去看看。

"我低下头,手心全是汗。他喜欢的是镜子里的我,不是真实的我。但我没有说破。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我问。"当然。"他笑,"我等你。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问:"你住的地方远吗?""还好,半小时车程。

""那边环境怎么样?""一般,老小区,但安静。

"他沉默了一会,说:"要不要搬来我这边住?我在江边有套公寓,空着也是空着。

"我侧头看他:"这是追女孩的套路吗?""不是套路。"他说,"是我想照顾你。

"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回到家,我拿出铜镜。镜面上又出现了字:三次照映,忘三段真。

第一次已用,忘记童年。我脑子嗡的一声。童年?我努力回想,但关于童年的记忆一片模糊。

我有个弟弟,但他长什么样?我记得小学在哪读的,但具体的校园场景呢?全都想不起来了。

我手抖着放下镜子,整个人都在发抖。代价是记忆,每用一次就会忘记一段过去。

我用了一次,忘了童年。

如果再用两次,我会忘记什么?我拿起手机,给贺川发消息:"我答应你。

"他秒回:"真的?""真的。""那明天我去接你,我们约会。

"放下手机,我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突然想哭。

我在用虚假的外表换来爱情,代价却是遗忘真实的自己。但我已经开始了,没办法停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贺川几乎天天见面。

他带我去米其林餐厅吃饭,带我去私人影院看电影,带我去他设计的建筑里走走。

他对我很好,细心又体贴。

他会记得我不喜欢香菜,会在我加班时送宵夜,会在下雨天提前到楼下等我。

所有人都说我们很配。

苏眠更是羡慕得不行:"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贺川这种男人居然被你拿下了。

"我笑笑不说话。只有我知道,他爱的不是真正的我。温则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出现的。

那天贺川带我去参加一场艺术品拍卖,我穿了件白色长裙,头发挽起来。

一进场就有人认出我:"这不是贺川女朋友吗?本人比照片还美。

"我挽着贺川的胳膊,感受着周围艳羡的目光。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一百五十万。"我转头,看到了温则。

他坐在我们后面两排,穿着米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笑起来很温柔。

他举牌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他是谁?"我小声问贺川。

"温则,开画廊的,圈子里很有名。"贺川语气淡淡,"人挺好,但总觉得他有秘密。

"拍卖会结束后,温则主动过来打招呼。"贺川,好久不见。""是挺久了。

"贺川跟他握手。

温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停了一秒,然后笑着说:"这位是?""我女朋友,方念。

""你好。"温则伸出手。我跟他握手,他的手很凉,握手的时候多停留了一秒。

"方念是学油画的。"贺川介绍。

温则眼睛亮了:"那改天来我画廊看看,我那有些新画,说不定你会喜欢。""好啊。

"我笑。那天之后,温则时不时会出现在我们的社交场合。

他总是温和有礼,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确认什么。

有一次我单独遇到他,是在美术馆门口。"真巧。"他笑着说。"是挺巧。

""进去看看?""好。"我们一起走进美术馆,在一幅肖像画前停下。

画里是个女人,长发披肩,眼神忧郁。"这幅画的模特是我前女友。"温则突然说。我愣住。

"她三年前去世了。"他继续说,语气很平静,"车祸。""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已经过去了。"他转头看我,"你知道吗?你跟她很像。

"我心里一惊:"我们长得像?""不是长相,是气质。

"他笑,"都是那种清冷疏离的感觉,像一座城。"我想起贺川也说过类似的话。

"或许这就是你们都喜欢的类型吧。"我开玩笑。

你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假的,你会怎么办?"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只是个假设。

"他轻松地说,"走吧,我请你喝咖啡。"我跟着他走,心里却一直在想他那句话。

第三章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镜子里的我不停在变,一会是童年的自己,一会是青春期的自己,一会又变成现在的样子。

每变一次,就有一块记忆碎片掉下来。我想去捡,但碎片在触地的瞬间就化成了灰。

我哭着喊:"还给我!还给我!"醒来时枕头都湿了。我拿起手机,凌晨三点。

贺川发了条消息:"睡了吗?想你。"我回:"刚醒。

"他立刻打来电话:"怎么了?做噩梦了?""嗯。""我现在过去陪你。""别,太晚了。

""那你跟我说说话,说到你想睡为止。"我们就这样聊到天亮。

他讲他小时候的事,讲他为什么选择建筑设计,讲他对未来的规划。

"我想给你设计一栋房子。"他说,"全玻璃的,站在里面可以看到整个城市。

我要把最好的视野留给你。"我鼻子一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你值得。

"他说,"方念,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我每次看着你,都觉得这个世界突然有了意义。

"我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他不知道,他爱的这个"特别的女孩"是假的。

早晨苏眠来找我,带了早餐。"你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她把豆浆递给我。"做噩梦了。

想了想:"记得一些啊,你跟我高中才认识的,你说你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后来才搬到城里。

怎么了?""没什么。"我勉强笑笑。她说的这些我完全没印象了。

"对了,今晚有个酒会,很多艺术圈的人会去,贺川应该也会去,你要来吗?"苏眠问。

"去。"酒会在江边的一家酒店举办,来的都是非富即贵。

我穿了件贺川送的裙子,黑色的,腰上有颗碎钻扣子。

一进场就有人过来打招呼,都是冲着"贺川女朋友"的身份来的。

我应付着这些人,觉得很累。

温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不开心?"我转头看他:"看出来了?""你眉头皱着呢。

"他递给我一杯香槟,"别喝,里面是果汁。"我接过来:"谢谢。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他问。"哪句?""如果你的生活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我盯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他笑了:"只是好奇。

""如果是假的,那我会毁掉它,重新开始。"我说。

,变得很深:"真的会毁掉吗?哪怕代价是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喝了口果汁,没回答。

贺川从人群里走过来,看到我和温则在一起,表情有些不自然。

"聊什么呢?"他揽住我的腰。"随便聊聊。"温则笑,"你女朋友很有趣。""我知道。

"贺川语气有些冷。温则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少跟他接触。"贺川说。

"为什么?""他不简单。"贺川皱眉,"我总觉得他接近你有目的。"我心里一沉。

酒会结束后,贺川送我回家。

车上他突然问:"方念,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心跳加速:"没有啊。

""真的没有?"他盯着我。"真的。"他沉默了一会,说:"那就好。

"回到家,我拿出铜镜。镜面上又出现了字:距离第二次照映还有三天,届时将忘记青春。

我手抖着放下镜子。还有三天,三天后我会忘记整个青春期的记忆。

我疯狂地在手机里翻照片,想把所有的记忆都记录下来。但照片太多了,我根本记不住。

苏眠打来电话:"你到家了吗?""到了。""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

"我想告诉她真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信。"没事,就是有点累。

"挂断电话,我看着满屋子的东西,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贺川送的。

名牌包、鞋子、衣服,还有首饰。我变成了一个被包养的女人。

我打开衣柜,把所有贺川送的东西都拿出来,堆在床上。

然后我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们见一面,我有话跟你说。

"他秒回:"现在吗?我过去接你。""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他的公寓门口。他开门,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

"怎么了?"我走进去,把包放在沙发上:"我们分手吧。

"他愣住:"什么?""我说我们分手。"我重复。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躲开:"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什么问题?你说清楚。

了解,我知道你喜欢油画,喜欢弗洛伊德,不喜欢香菜,怕打雷——""那不是真正的了解。

"我打断他,"那只是表面的习惯和爱好。

你了解我的过去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他皱眉:"你可以告诉我。

""我不想说。"我转身要走。

他拉住我:"方念,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可以改。

""不是你的问题。"我甩开他的手,"是我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傻话!"他提高声音,"我从来没觉得你配不上我!""但我觉得。

"我看着他,"贺川,我们不合适,趁现在还不算太深,就到此为止吧。

"我转身离开,他没有追上来。出了公寓,我才发现在哭。

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蹲在路边哭了很久。手机响了,是苏眠。

"你跟贺川分手了?"她声音很急。

"你怎么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事。

""方念,你别骗我,到底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眠眠,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算了,当我没问。"我挂断电话,打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铜镜在发光。

浮现出一行字:第二次照映倒计时开始,你确定要继续吗?我盯着那行字,手慢慢伸向镜子。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镜面的时候,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温则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走进来,看到桌上的镜子,表情变了,"这是哪来的?""古玩市场捡的。

看了很久,然后转头看我:"你用过它?"我心里一惊:"你知道这镜子?""我当然知道。

"他苦笑,"因为我前女友也用过它。"第四章我浑身僵住。温则坐到沙发上，

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三年前，她在古玩市场捡到这面镜子。

"他声音很轻，"那时候她刚毕业，找不到工作，长得又普通，整天躲在出租屋里哭。

"我慢慢走过去坐下。"有一天她突然变了，变得特别漂亮，气质也完全不同。

"温则继续说，"我那时候刚开画廊，在一个酒会上遇到她。我一眼就爱上了她，

疯狂地追求她。"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在一起半年，她对我很好，

温柔体贴，像天使一样。我以为我找到了这辈子要娶的人。""后来呢？"我问。

"后来她突然变回去了。"温则闭上眼睛，"就在我求婚的那天晚上，我们在江边散步，

我单膝跪地把戒指拿出来，她说去个洗手间。等了半小时她都没回来，我去找她，

看到她坐在长椅上，整个人变了。""她恢复原样了？""不。"温则睁开眼睛看我，

"她失忆了。她完全不认识我，看着我的眼神像看陌生人。我带她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她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我手心全是汗。"我照顾了她一个月，

想帮她找回记忆。但有一天我回家，发现她留了张纸条说要去找自己，然后就失踪了。

"温则的声音哽咽，"三个月后警察通知我，她出车祸了，当场死亡。

"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我跟她很像？""一开始是。"他承认，

"但后来我发现你身上有她的影子，那种虚假的完美感。我就怀疑你也用了那面镜子。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因为我不确定。"他看向桌上的镜子，"而且就算告诉你，

你会信吗？在失去一切之前，没有人会相信代价有多惨重。"我沉默了。温则站起来，

走到镜子前："方念，把它扔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已经用了一次。"我说，

"我忘记了整个童年。"他的表情变得更痛苦："她也是一次一次用的。第一次忘了童年，

第二次忘了青春期，第三次忘了所有。最后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活得像个空壳。

""那贺川怎么办？"我问，"如果我不用镜子，他不会再爱我了。

""他爱的不是真正的你。"温则说，"方念，你想清楚，你要的是虚假的爱情，

还是真实的自己？"我看着镜子，镜面上又浮现出字：还有两小时，第二次照映自动启动。

"已经来不及了。"我苦笑，"两小时后我就会忘记青春期。"温则脸色大变："什么？

""镜子说每用一次就会自动进入下一次倒计时，到时间就会自动触发。""那就砸了它！

"温则抓起镜子要往地上摔。镜子突然发出刺眼的光，温则手一抖，

镜子掉在地上却完好无损。"没用的。"我说，"它不会被破坏。

"温则颓然坐下："那怎么办？"我站起来，拿起手机："我去找贺川。""你要告诉他？

""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穿上外套，"温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等等。

"温则叫住我，"我跟你一起去。"我们打车去了贺川的公寓。

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跟他解释，但到了门口，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则按了门铃。

贺川开门，看到我们两个都愣住了："你们怎么一起来的？""我们需要谈谈。"我说。

他让开身子让我们进去。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威士忌，看样子他一个人喝了不少。"你们坐。

"他说，眼神在我和温则之间来回打量，"有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气："贺川，

如果我告诉你，你爱上的我是假的，你信吗？"他皱眉："什么意思？

"我把镜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的表情，

看着他从怀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很冷，

"你用那面镜子变成了我理想中的样子，然后接近我，骗我的感情？""我没有骗你。

"我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你的样子是假的！"他突然提高声音，

"你让我爱上的那个清冷疏离的女孩根本不存在！""她存在。"我看着他，"她就是我。

只是没有镜子的时候，你看不到她。""那让我看看真正的你。"贺川站起来，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看到了也不会爱我了。"我说。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爱的是你？"他冷笑，"我爱的是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温则站起来："贺川，你冷静一点。""冷静？

"贺川看着他，"温则，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一直接近她，想拯救她？

你还真是个好人。""我只是不想看到悲剧重演。"温则说。"悲剧？"贺川冷笑，

"最大的悲剧是我被骗了。"我站起来："对不起，是我不该用镜子，不该接近你。但贺川，

这三个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想听。"他转过身，"你们走吧。

""贺川——""我说走！"他吼出来。我咬着嘴唇，转身离开。温则看了贺川一眼，

跟着我出去了。电梯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温则递给我纸巾，

轻声说："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不会好的。"我擦掉眼泪，

"他说得对，他爱的不是我。"电梯门打开，我走出去。外面下着雨，我没带伞，

就这样走进雨里。温则追上来，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别淋雨，会感冒的。""温则。

"我停下来看他，"如果你女朋友还活着，你会原谅她吗？"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会。

因为我知道她也很痛苦。""但贺川不会原谅我。""或许吧。"温则叹气，

"但至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不像她，最后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我们站在雨里，

很久都没有说话。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倒计时的闹钟，还有十分钟，

第二次照映就要启动了。"来不及了。"我看着手机，"我要失去青春期的记忆了。

""我们回去。"温则拉着我，"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我们打车回到我的住处，

我冲进屋里，拿起镜子。镜面上的倒计时还剩五分钟。"怎么才能阻止它？"温则焦急地问。

我盯着镜子看，突然想到什么："温则，你说如果我自愿放弃它给的一切，它会不会停止？

""什么意思？""镜子是因为我的愿望才启动的，如果我主动放弃这个愿望，

它可能就会停止。"倒计时还剩三分钟。我对着镜子说："我放弃，我不要这张脸了，

不要贺川的爱了，把我的记忆还给我。"镜面波动了一下，但倒计时还在继续。两分钟。

"没用。"我绝望了。温则突然说："我记得她留给我的遗物里有一张纸，

上面写着什么破解方法。我当时以为是胡言乱语，现在想想说不定有用。""在哪？

""我画廊的保险箱里。"一分钟。我们根本来不及赶过去。"你还记得写的什么吗？

"我抓住他的手。温则努力回忆："好像是说，真心换真心，以血祭镜。"三十秒。

我看着镜子，突然明白了。"温则，你有刀吗？""你要干什么？""快点！

"他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给我。我接过来，手指在刀刃上一划，血立刻涌了出来。十秒。

我把手按在镜面上，血沿着镜框流下来："我愿意用我的真心换我的记忆，如果你真的有灵，

就听我一次。"五秒。镜面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三秒。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秒。一道白光闪过，我失去了意识。

第五章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苏眠趴在床边睡着了，温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看到我醒了，他立刻站起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