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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阿娘金珠何砚)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全文阅读

编辑:大萝卜更新时间:2025-10-17 13:38
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完整文本

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完整文本

这不与我以前看的不同,主角阿娘金珠何砚之间故事情节曲折。文中情节一环扣一环,波折起伏,《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很好看。

作者:阿娘金 状态:已完结

类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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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过后曾抛弃我的秀才追妻求收留》是作者阿娘金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阿娘金珠何砚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精彩章节

天灾降临,经历了一番生死的我终于将父母和薄情书生看清。改了名姓,断了亲情后,

那个曾抛弃我的秀才却低声下气求我收留他。1暴雨天灾降临时,

我正在工坊的伙房里偷饼子。一回身儿的功夫,旁边堆柴火的草屋就被狂风吹塌了。

我将干硬的饼子赶紧塞进怀里,跟那一小包铜子儿一起放好。就这几息间的功夫,

雨水已经漫到了大腿。我赶紧提着裙子回到了二楼的寝房还没等我将枕头下何砚的信拿出来,

我们通铺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群懒货!都死在床上了吗?还不快滚起来!

”王管事脸上满是焦躁和狠戾“外头水淹了!都给我起来,

把库房里的锦缎搬到后头的船上去!

”王管事那尖利刻薄的嗓音跟工坊屋顶不堪重负的呻吟混在一起下一刻,

屋顶几处刚补好的瓦片就被狂风掀起。紧接着,数道水龙从屋顶的破洞直冲而下,砸在地上,

溅起一片冰凉的水花。寝房内瞬间炸开了锅。“啊——!

”胆小的女工被这阵仗吓得失声尖叫。“水!水淹进来了!”“东西!我的铺盖!

”哭喊声、尖叫声、杂物的倒塌声,乱成一锅滚沸的粥。“哭什么哭!叫什么叫!

一群赔钱货!”监工们也跑了上来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空气被击出熟悉的炸响“快去搬东西!

谁敢偷懒,我抽死她!”一鞭子狠狠抽在离我最近的小桃背上,她惨叫一声,

瘦弱的身体扑倒在冰冷的积水里。我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我们都含着泪,

跌跌撞撞地一起往寝房隔壁的成品库房跑。我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我全身止不住地哆嗦。透过模糊的水汽,我看到王管事正指着库房的方向,

对几个监工大吼:“看住她们!布!把布都搬到船上去!一匹都不能少!谁要是慢了,

污糟了一匹,我扒了她的皮!”何砚跟我往来的那些书信还压在我的枕下,

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雨水淋得不成样子的大通铺,暗笑自己真傻人家都不要你了,

还留着那几封信做什么呢?“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一个监工的鞭子擦着我的脸颊扫过,

劲风刮得我脸颊生疼,仿佛被人掴了一掌。我回过神,被人流推搡着朝库房涌去。

一整匹带绣花的金银丝织锦贡缎十分沉重,再加上外面防虫蛀潮气的漆木盒重达十余斤,

平日里都是两个成年男丁才能搬动。

现在却要我们这些食不果腹的纤弱女工在及膝深的水里搬运。为了运输和漂洗便利,

工坊后门就是可以通船的浅溪河。我挤到窗沿上往外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河水已经漫过了一楼。官船直接就驶来了库房的窗边,

几个驻船的官差用绳索将船固定在窗口,不断催促着让我们把装好的成布搬上去。

平日里睡在一楼纺线间的那些六七岁的小妹妹们也早就被赶到了这里,

她们被拎到空出来的货架子上,茫然无助的哭喊着。看着哭喊着的她们,

我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刚被阿娘卖到工坊里的时候。也是下了很的雨,

九岁的我坐在纺线间的小床上哭了一夜,第二天被监工打了一顿耳光,又饿了两顿饭,

就不敢再哭了,含着眼泪去学着用纺车……沉重的漆木盒压得肩膀剧痛,

打断了我的思绪窗沿湿滑,身边有人递送漆盒时跌下窗沿,瞬间就没在泥水里不见踪影。

我也滑了一下,被官船上的差人拎着领子推回屋里。木头的窗沿已经被踩碎了一半,

但监工的鞭子和咒骂却一刻不停,催促着我们这些在他们眼中比布料还廉价的生命。

屋顶横木的呻吟声越来越响,它们在风雨的摧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根摇摇欲坠的横梁。

“吱嘎——”房顶一条老旧的横木传来不妙的声响背后猛地升起一股寒意我不知哪来的力气,

将正好在那下边的小桃连人带货都拎到了窗沿上。“咯吱——轰隆!”下一瞬间,

横木带着旁边那与屋子同高的旧货架轰然砸下,正落在小桃刚才站立的地方。

浑浊的积水被砸得冲天而起,又如瀑布般浇了我们一身。散落的漆盒仍旧封得严实,

但那下面有鲜红的液体漫出来。死里逃生的恐惧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尖叫声此起彼伏。

可监工的鞭子没有停。“跑什么跑!还没死就赶紧搬!”“快!快点!”王管事站在船头,

撑着一把油纸伞,可那伞在狂风中早已失了形,他浑身湿透,状若疯魔,“把布都递上来!

”在监工的鞭子下,我们重新找到几个落脚点,将锦缎一匹匹送上船。搬空了库房,

我们所有人都瘫坐在空空的货架上喘着粗气。船上的官差清点完货物,

对着王管事说了句什么。王管事点头哈腰地应着,

转身跟监工们一起将那些六七岁的纺线小童工一个个拎起来,扔麻袋似的扔上了船。“管事!

管事!我也上船!”“带上我!***什么都成!求求您!”剩下的女工们哭喊着,

挣扎着想往船上爬。“滚开!

”已经上了船的王管事一脚踹开一个试图爬上船的姑娘“没地方了!你们这群废物,

难道想把船压沉不成?”他站在船头清了清嗓子,尖声道:“天灾无情,

可我这工坊不是善堂,不可能白养着你们这么多吃饭的嘴!

官家只说要我们带着布匹和这些娃娃回京,至于你们——可在此等待水退,

也可自行找地方避灾,等待工坊再次开工!”说完,他冲船夫大吼:“开船!快开船!

”官船的缆绳被解开,不顾我们在的哭喊与咒骂,决绝地驶入茫茫夜雨之中。

“这里马上就要全塌了,镇子上也淹了,哪有船让我们回家啊?”小桃死死抓着窗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苍天菩萨啊,给条活路吧!”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那艘越来越远的船,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苍天菩萨忙着看顾那些给它们镀金身的有钱人,怎可能有空管我们这些低贱的奴籍女工呢?

我们只能靠自己3我扶着墙站起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漂浮的货架木板上。“别哭了!

”暴雨里,我顶着雷声朝屋子里的姐妹大喊“去找门板,找桌子!我们划出去!

工坊在镇子地势最低的地方,山上的村子肯定没事!”水面已经与窗沿齐平,

泥水迅速往屋子里灌来再没有人耽搁,大家七手八脚地从倒塌的货架上卸出几块完好的木板,

合力推入窗外水中。三三两两挤在较大的木板上,用捡来的木棍当桨,

奋力朝着地势更高的山上划去。浑浊的洪水卷着腥臭的牲畜尸体,

小桃跟我挤在一起眼泪流个不停,手中的动作却不敢耽误。不知划了多久,木板终于搁浅。

我们踏上了坚实的土地,走上了一条通往山上的青石板路。雨势渐小,我们相互搀扶着,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上走。前方隐约传来人声和光亮,空气里水腥气变小,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雅的墨香。是青松书院。书院门口,

一群穿着青衿的学子正忙着搬运沙袋,堵住倒灌的雨水。

一道沉稳好听的男声在指挥着众人:“东边的排水渠堵了,子安,你带几个人去疏通!

剩下的人过来跟我一起把沙袋垒高!”这声音……我浑身一僵,血液刹那间冷透。

小桃也认了出来,她拽着我的袖子:“织云姐,那边好像是何秀才?”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何砚撑伞站在廊下,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虽然沾了泥点,却依旧把他衬得俊朗出尘。

他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书院里的学子们疏水救灾。

那些他给我写的信不受控制地涌回我的脑子他在信里为我写诗“浅溪河边杨柳垂,

碧水映春晖,云卿一瞥疑仙坠。”他为我填词,

热烈的词句让整个工坊的姐妹抢着传看“盈盈春水浣轻绡,素手搅波摇。云袖微湿,

拢鬓浅笑,鱼沉花恼。从此魂梦系溪桥,日夜盼逢朝。心湖不平,千叠浪涌,只为卿潮。

”工坊里枯燥辛劳,他给我递进来的情诗是唯一的慰藉。当时就连管事都劝我“书生心易变,

趁他现在眼热心痒,快哄他给你赎了奴籍!”我没听,

我真傻活该我等到那封绝情信“浅溪一顾本无意,书信往来戏作真。锦绣前程科甲路,

怎容丝缕绊青云?卿操织杼我执卷,云泥之别早注定。愿卿安守坊间隅,莫向朱门费痴心。

”我抬头看着雨中气定神闲的他,又低头看了看全身湿透了的自己确实,宛如云泥“织云姐?

”小桃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拽了拽我的衣袖“那是何秀才吗?

我看着好像呀……”我收回目光,只装作无事地打趣小桃:“你怎地跟我一样,

小小年纪就眼花看不清人了呢?”4村道岔路,

小桃要去山上的静云庵投奔她当尼姑的姐姐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眼眶红得像兔子“织云姐,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姐姐庵里肯定有地方住,姐姐是喜欢热闹的,我们一起去她一定开心。

”我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包用油纸裹着的饼子塞进她手里“你姐姐一个人,

你去了正好做个伴。我就不去了,我爹娘和妹妹都在家里,我得回家看看。

”小桃还要说什么,我拍了拍她的手“快去吧,天黑路滑,早点到了也好让你姐姐早点安心。

”分别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回家的路坑坑洼洼,全是山上冲下来的烂泥和杂物,

一脚深一脚浅。还好我们家在半山腰的窝窝里,地势高,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这也是我当初咬牙攒了整整一年的赏钱,硬是把家从河边迁上来的原因。远远的,

我看见了我家的院墙。整体都是青石修的院子坚固如旧,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

仿佛被这暴风雨遗忘了。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混着潮气扑面而来。堂屋里,

阿娘刘黄花正抱着我那四岁的小妹苏金珠,

一口一口地喂着火塘上煨着的菜粥“娘的心尖尖儿,慢点吃,别烫着。

”而我阿爹则搬了个藤椅坐在门檐下,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诶呦,这雨把山地都淹了,

秋天可怎么好……”“愁什么?小云拿回来的钱还够,

大不了等雨停了雇车去山外买粮”阿娘吹着菜粥满不在乎“金珠乖,多吃点,

以后比姐姐还漂亮”我浑身滴着水站在门口,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风一吹直冻得我打哆嗦。屋里昏黄的火光照着他们三个,

衬得我活像个上了河岸偷窥人间的水鬼。还是我爹先看见了我“呀!

织云回来了”阿娘这才舍得从金珠身上挪开眼,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死丫头,一身的水,也不怕把湿气带进屋里!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

坊里提前发工钱了?”我猛然觉得这场景好像东家在盘问长工那些个铜子儿在怀里坠坠的,

但我看着屋子里的一家三口,突然就不想再那么老实了“水把工坊都淹了,

坊里管事回了京城,让我们自己跑出来避难。还没发工钱,许是……要等再上工时才能发。

”“什么?他没发你就不知道要吗?”阿娘的嗓门瞬间拔高,

手里的碗重重往桌上一搁“那你就这么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没用!连几文钱都看不住!

”“姐回来啦!姐衣裳湿!姐烤火!

”她怀里被吓了一跳的苏金珠终于舍得从那副九连环里抬头“姐这回没有糖糕了吗?!

”“就知道吃白饭!”阿娘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二两肉来“还杵在那儿当门神吗?

没看见院子里的水都快灌进来了?还不快给我扫出去!这么大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漠然抽着烟的爹,

和缩在阿娘怀里一脸茫然的妹妹。没再说话,

默默拿起笤帚开始将积水往青石院门旁的排水渠扫。

修院子的青石是我前年绣了一组四时芍药的屏风,得了郡主的喜爱,用那笔不菲的赏钱买的。

这房子上梁那天,阿娘一手抱着金珠一手抱着我,说我们两个是全家的指望。如今,

我站在这片我亲手挣回来的院子里,猛然觉得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5我扫完了院子里的水,又在堂屋门口把脚上的泥擦干净,这才敢踏进去。

阿娘已经抱着金珠回了里屋,我爹把把藤椅收了起来坐回灶火旁,又把烟杆在门槛上磕了磕,

吐出最后一口浑浊的烟气“织云啊,别跟你娘置气,她就是那个刀子嘴。”他慢悠悠地开口,

眼睛却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没看我。“她心里苦啊,你娘这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没接话,走到灶火边,伸出冻得通红僵硬的双手。火舌远远地温暖着我的皮肤,

带来一阵刺痛。“当年家里穷啊,连锅都揭不开”他叹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一种陈年的疲惫“生你大姐的时候,家里连个囫囵碗都没有。后来又有了你,

你娘抱着你们俩,天天哭,眼睛都哭肿了,说养不活,养不活啊……”我盯着火苗,

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脸。一张模糊的,属于我姐姐的脸。我甚至快记不清她的名字了,

只记得当时还活着的爷爷总叫她:“赔钱货!”“后来你姐姐……送走了,

家里才缓过一口气。”“现在日子好过了,你娘就想把以前亏欠的都补给金珠。

她想把金珠当眼珠子疼,也是想弥补以前的遗憾。”他顿了顿,终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当然了,爹娘也想疼你,可你这不是……能干嘛,你不像金珠身弱娇气,

你自己能顾好自己。”我垂下眼,看着自己那双因常年泡在染料和水中而显得粗糙的手。

是啊,我能干。九岁被卖进工坊,我若是不能干,坟头草都比姐姐高了。“姐姐去的那年,

换回来的钱,阿娘买了米面和一根银簪子。

”我轻声说出那到现在现在仍忘不掉的画面“不到一年,窑子的人传来消息说姐姐死了,

真巧,那天簪子也断了。阿娘哭了一场,只说那簪子是假的,里面掺了锡。

”我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还记得这么清楚。那年我六岁,躲在门后,

看着那个陌生男人把我八岁的姐姐抱走。姐姐哭得撕心裂肺,

我嘴里还嚼着她在爷爷柜子里给我偷出来的一小块窝头。

而阿爹阿娘只是死死盯着男人递过来的那几串铜钱和一对亮闪闪的镯子。“爹”我抬起头,

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你还记得姐姐叫什么吗?”他张了张嘴,嘴唇张合了一下,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日子好过了,”我压了压嘴角,却死活压不下脸上嘲讽的笑意“是想补偿金珠,

还是想补偿你们自己那点可怜的良心?”“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是你爹!

我……”“我挣的钱,买了青石修了这院子。我挣的赏钱,让你们从河边搬到了这半山腰。

我每个月拿回来的赏钱,让金珠有新衣裳穿,新玩具不重样的玩,

还能吃上这放了菜和肉的白米粥。”我站起身,笑着看着他。“爹,你说你也想疼我。

斗笠蓑衣就在墙上挂着,这么大的雨,为何你刚刚没有帮帮我?那你现在呢?

是来帮我烧一锅热水洗漱,还是去帮我盛一碗热粥暖身子?”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果然卖出去的东西养不熟!

在工坊里待野了心,连亲爹娘都敢顶撞了!”他好像再多待一刻都嫌烫脚,

转身就进里屋重重摔上了门。外屋里又只剩我一个人灶坑里的火跳了两下,渐渐小了下去。

6我是在外屋柴堆旁被冻醒的。里屋的门关得死紧,将所有暖意都牢固的锁在里面。

雨滴仍不知疲倦地敲打着青瓦,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漫上了门槛,正一点一点地往屋里渗。

我爹出来了一回,把门槛又垫高了两块砖,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还得有人再出去扫一回院子我开始后悔当初把排水渠修得太浅,现在肯定又堵了。

但我没打算动,往灶坑旁缩了缩当没看见。但里屋金珠迷迷糊糊开始撒娇“娘,

我想吃蛋羹 ……”里屋的门不一会儿就开了,阿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来,

径直奔向水缸。水缸快见底了,那是灾前存下的干净泉水。阿娘小心翼翼舀了一瓢,

放在锅里烧上,往锅里捏了点糙米,又在上面放了个笼屉,里面用小碗蒸了蛋羹。

我闻着碗里的香油味儿,

猜这给金珠做的蛋羹会不会分我一口7我想多了我跟阿爹阿娘一起喝着锅底的薄粥,也好,

暖和又解渴。阿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我呛了一顿,

放下碗就披了蓑衣去扫院子通排水渠。阿娘放下碗看着水缸,

又开始拿眼刀子剜我“缸里没水了,懒丫头,坐着等它自己变出来吗?”我没理她,

进了里屋从箱子里翻出几块之前拿回来做抹布的粗麻布,又找来两个陶罐。

我把麻布一层层叠在陶罐口,用绳子捆紧,然后将罐子放在檐下接盛雨水。

阿娘过来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嫌恶:“之前住草房的时候接雨水喝,现在住了青砖房,

还得接雨水喝”我没看她,只是蹲在旁边看雨一点点漏进罐子里“有的喝就不错了,

昨天山脚下落了滚石,多少人房子都没了”排水渠应是通好了,院子里的水退下去,

爹缩回藤椅上又拿起了旱烟。光有水不行,还得有吃的。家里的米粮省着吃也撑不过十天,

柴火也快用完了。我披上阿爹刚换下的蓑衣,拿起柴刀和背篓准备出门。

“你又要跑去哪儿逛?”阿娘皱着眉“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顺便捡些干柴。

”阿娘这才点点头,她指了指灶台下那点存粮:“家里的白米是给金珠吃的,你妹妹身子弱,

吃不得那些粗东西。你多找些野蕨菜,咱仨吃。”她的话说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分愧疚。

我当然是得自己找吃的,但不是在山里找。沿着被冲得一片泥泞的村道向下,

我又踏上了前往镇子的石板路。绕过暴涨的浅溪河流域来到镇上,

我发现其实只有工坊那一片淹了个彻底,镇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用一个铜子儿买了两个馒头,坐在店里慢慢吃了。

这是我第一次“吃独食”心底竟有种意想不到的爽快只可惜不能待太久,

不然阿爹阿娘该起疑心了。8南集旁的山地上有蕨菜,还有些耐涝的树菇,

焯水后就能填肚子。现在雨势渐小,已经有人进山采野菜了,我抢着薅了一背篓。

再去拾了些木柴,虽说湿了,但炕一炕也能用。路过书院,

看到何砚正指挥人收留房子被毁坏的村民,有学生看见我迎出来问要不要进去喝碗热茶。

我没答话,装听不见快步往家里赶等我拖着一身泥水和疲惫回到家时,

屋里却飘着一股浓郁的肉香。我爹正打着饱嗝蹲在灶火前,火烧得正旺。

阿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正一勺一勺地喂着金珠。那粥熬得又白又稠,

里面有大块的腊肉和青菜。是我上个月拿工钱回来时,特意买给他们改善伙食的。

当时阿娘嘴上骂我乱花钱,转头就把腊肉吊在梁上,说要留着过年。

呵……我冷笑着放下东西,自顾自拿碗上前,将锅底剩的米和菜都盛进碗里。

果不其然听到阿娘的咒骂声“你是猪吗?回来就要吃!”在前十八年的光阴里,

我早就练出来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蹲在地上把粥扒进嘴里时,

我只想着:明天去镇子上,我要买碗鲜肉馄饨。攒的钱还有很多,我能自己吃一大碗。

还要买一大块糖糕,全都我自己一个人吃9雨没再下了,

但太阳却把整个镇子都蒸成了一个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笼屉。积水退得慢,

死去的鸡鸭牲畜泡在泥水里,绿头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那股水腥味很快被一股更浓的恶臭盖了过去,闻着就让人直犯恶心。

镇上和村里陆续开始死人了病死的先是高烧不退全身疼,然后全身疼痛,

身上还起了一片片吓人的红点子。起了红点的人熬不了三天,就都一命呜呼。

听说这病气还会过人恐慌传得飞快,家家户户都把门关得死紧。爹娘自然也怕得不行,

但都是怕金珠惹了病气。天天又是喂鸡蛋粥,又是熏艾草,紧张极了。

金珠被他们俩团团转地伺候着,活像什么金枝玉叶的小主子。

而我自然还是那个被使唤的长工。阿娘把我推出门,让我去山里再采些野菜。

她说白米面和鸡蛋全都给金珠留着,我们仨皮糙肉厚的,只吃些野菜也不打紧。

我懒得跟她争辩,反正我也得给自己找点吃的。只是这回,镇上买不到东西了,

街上铺子都关了门。几乎每家门上都挂了白布条,香烛纸钱味呛得我直咳嗽。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病,怕是真的无药可救。怕什么来什么,当天晚上,

金珠突然烧起来了。身上火烫,嘴里却哼哼唧唧地喊冷。阿娘抱着她,

急得眼泪在眼睛里含着“这可怎么好?”她手忙脚乱地用布巾沾了酒,一遍一遍给金珠擦脸,

可那热度一点都没退下去。阿娘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解她的衣领想让她透透气。

衣领被拉开的瞬间,阿娘的动作僵住了。金珠***的脖颈和胸口上,

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刺目的红点,像是白绢缎子上被滴了血。阿娘抱着金珠,

全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里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我的金珠啊!

”完了10我爹闻声冲进里屋来,看到金珠身上的红点,脸都白了。但他没去管金珠,

反而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几天只有你出去过!是你!

你这个丧门星!是你从外面把病气带回来的!你害了我女儿!

”阿爹的巴掌比监工的还快还狠,左右开弓的落下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拽着头发打。

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不知多久,阿爹终于出了气,

进里屋去看金珠我捂着脸,看着他们围着金珠快要急的直掉眼泪,心里只觉得荒谬。

我每天出门,确实可能带回了病气,但我若不出门这一家子早就饿死了。阿娘抱着金珠,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杀人凶手。“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请郎中来!”她哭喊着我站在原地没动。“你聋了吗?

”阿爹扬起了烟杆子“马上去镇上把张郎中给我请来!要是请不来,你就别回来了!

”“镇上的药铺都关门了,张郎中自己的儿子都病死了”我退后一步,

避开他的手“你们让我去***郎中来?”“胡说!”阿娘尖叫“你就是不想救金珠!

你嫉妒她!她一生出来你就嫉妒她!”我也朝她吼“我是嫉妒她!现在就是没有郎中看诊!

等死吧!”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场景无比滑稽,我冷笑了一声“张郎中家里忙着办白事,

他自己也病了,我看你们还能找到哪路神仙来救她的命?”也许是我的冷笑刺激到了她,

阿娘像是彻底疯了,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

像是毒舌从牙缝里挤出来毒液朝我***“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也卖到青楼里去!

跟你姐一样早死早超生!省的让你这个丧门星害我的金珠!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像是在数九寒天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感到一种疼痛混合着绝望的麻木。11真好笑,我突然想。从河边搬到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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