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新书《听不见的钢琴家与看不见的画家》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林序振的又一力作。讲述了林序振动一种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

精彩章节

第一章：雨夜的交汇雨，在深夜骤然倾泻，不是温柔的淅沥，而是狂暴的哗啦声，

像是要将整座城市淹没。市郊的“静心”康复中心，如同浪潮中的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摇。

顶楼画室的灯光在剧烈闪烁几下后，终于彻底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对于刚刚完成一幅画作草稿的苏见而言，光明与黑暗并无区别。

三年前一场意外夺走了她的视力，将她投入了永恒的黑夜。

暗和随之而来的雷声震动（她能感觉到那种低沉的、通过地板传来的压力波）惊得后退一步，

手肘不慎撞倒了倚在墙边的画架。“哐当——” 木质画架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突兀，尽管她自己听不真切，但脚底传来的震动告诉她，又是一片狼藉。

她蹲下身，摸索着散落一地的画笔和调色盘，指尖触到粘腻、冰凉的油彩。

松节油的气味更加浓烈地弥漫开来。一种熟悉的、无力的挫败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总是这样，

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完全掌控这个失去光明的世界。“你看，

我又画错了……”她握着那支蘸满了普鲁士蓝、却因看不见而涂得一团糟的画笔，

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连收拾的工具都成了制造混乱的元凶。”与此同时，楼下琴房里的林序，

正将指尖悬在冰凉的琴键上方。

他是被那声来自楼上的、通过建筑结构传导下来的沉闷撞击震动惊扰的。

他的世界是绝对静默的，声音无法通过鼓膜传递，但强烈的振动却能通过地板、墙壁，

被他敏锐的身体感知捕捉。那声撞击，

打断了他脑海中正在勾勒的德彪西《月光》的旋律线条。他微微蹙眉，

那种无序的振动让他不适。犹豫片刻，他放下悬空的手，拿起靠在钢琴边的盲杖。

虽然他并非全盲，尚有微弱光感，但在这种突发状况下，盲杖能给他更多安全感。

他推开琴房的门，沿着熟悉的、铺着软毯的走廊，走向通往顶楼的楼梯。越往上，

空气中松节油和颜料特有的化学气味越发浓郁。画室的门虚掩着，

走廊应急灯惨白的光晕切割开室内的黑暗，勾勒出一个蜷缩在地上的模糊身影，

以及周围散落的画架、画布和打翻的调色盘。红与绿、蓝与黄交织泼洒在地板上，

像一道狼狈而鲜艳的伤口。是那个新来的盲人画家。他听负责引导他的社工小李提起过，

叫苏见，很有天赋，但脾气似乎不太好，大概是无法接受失明的现实。林序停在门口，

有些进退维谷。他的世界是沉默的，

因此更能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那种无声的崩溃与绝望。他应该离开，

让独处抚平伤口？还是上前，即使他连一句“你还好吗”都无法准确传达？最终，

他还是迈出了脚步，刻意放重了步子，让她能通过地板的振动感知到他的靠近。

蹲在地上的苏见猛地抬起头，空洞没有焦点的眸子转向他的方向，

脸上还蹭着一点不小心沾上的钴蓝色油彩。“谁？”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鼻音，警惕，

又脆弱得像初春的薄冰。林序无法回答。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避开那摊肆意横流的油彩，

缓缓蹲下身。他伸出手，迟疑地、轻轻地碰了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苏见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缩了一下，随即，通过这触碰和对方沉默的姿态，

她明白了过来。是那个聋的钢琴师。他们之间，隔着声音与光明的双重壁垒，

是两个被困在不同牢笼里的灵魂。“我看不见，”她扯了扯嘴角，一个自嘲的弧度，

声音低得像是在梦呓，“你看，我又画错了…连调个颜色都能打翻一切。”她摊开手，

掌心一片斑驳，像是捧着她破碎的世界，“他们说我天赋很好，凭感觉就能画…感觉？

什么是感觉？我连黑色和白色都分不清了。调色盘上的颜色，

对我来说只是不同粘度和气味的膏体而已。”这些话，林序一个字也听不见。

但他能看到她脸上沾染的颜料，

能“感觉”到她周身笼罩的那层厚厚的、名为绝望的冰冷物质。他沉默着，

目光在狼藉的地上搜寻，最终落在那支滚落到她脚边、蘸满了赭石色的画笔上。他俯身，

捡起了那支笔，指尖感受到木质笔杆的微凉和油彩的粘腻。他又摸索着，

从倒下的画架旁捡起一张边缘被颜料浸染、但中间还算洁净的画纸。苏见感知到他的动作，

疑惑地“望”着他，空洞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解。林序握着画笔，动作有些生疏。

他无法用色彩描绘形状，也无法用言语传递安慰。

他的世界是由振动、规律和残存的光感构成的。于是，他在那张白纸右下角干净的部位，

开始用画笔的末端，一下，一下，坚定而清晰地敲击起来。咚。咚。咚咚——咚。

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是节奏，是某种拥有特定间隔和组合的密码。苏见侧耳倾听。

起初是困惑，但那清晰的、带着某种不容置疑规律的敲击声，穿透了包裹她的黑暗，

直达她因失明而变得异常敏锐的听觉和触觉。短暂的停顿，长长的延续，

组合又分开……这模式……是摩斯密码！她因为失明，早年受过大量康复训练，

其中就包括这门在寂静或黑暗中传递信息的技术，以便在极端情况下与人沟通。她凝神，

用全部的心神去“读取”那些通过空气和地板传来的微弱振动。

“I… H-E-A-R…”（我…听见…）敲击在继续，稳定而耐心。

“S-T-A-R-S…”（星星…）“F-A-L-L-I-N-G.”（坠落。

）我听见星星坠落。苏见彻底愣住了，所有自怨自艾的情绪，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在一片永恒的、没有光亮的黑暗里，有人对她说，

他听见了星星坠落。一个听不见任何真实声音的人，听见了星星。一个看不见任何光芒的人，

在脑海中，瞬间炸开了一片璀璨的、无声的、壮丽的流星雨。

那是一种超越感官的、纯粹精神上的共鸣。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良久，

一个极轻、极模糊的笑声从喉咙里逸了出来，混着未干的泪意，像是冲破坚冰的第一缕暖流。

她朝着他的方向，也伸出手，轻轻在他摊开的手心上，

用指尖缓慢而清晰地划下一个字母：“T。”——谢谢。那一刻，

空荡的、弥漫着松节油、雨腥气和淡淡颜料气味的画室里，某种坚硬冰冷的东西，

在两个残缺的灵魂之间，悄然碎裂了一道缝隙，允许一丝微光，或者说，

一丝独特的“振动”，透了进来。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声势渐弱。

第二章：振动的色彩与触摸的声音从那场雨夜开始，顶楼的画室和楼下的琴房，

不再是两个完全孤立的、自我封闭的星球。苏见开始主动“听”林序“弹琴”。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在画室创作，有时会循着记忆中振动传来的方向，摸索着走到楼下的琴房。

她会盘腿坐在琴房冰凉的木地板上，脱掉鞋子，

将手掌、甚至整个身体轻轻贴靠在地板或者钢琴的木质侧板上。当林序的十指落在琴键上，

庞大的三角钢琴内部，琴槌敲击琴弦，引发的不只是空气的震荡，

更是整个琴身、地板乃至空间的共振。那些复杂的、澎湃的、或轻柔如絮的振动，透过木板，

透过她的掌心、臀骨、脊背，一路传到她的心脏，在她的“内心之眼”里勾勒出奇异的图景。

她告诉他，***的赋格是“精密而冰冷的几何建筑”，每一个音符都像一块打磨光滑的积木，

严丝合缝地垒砌；肖邦的夜曲是“清凉的、流动的丝绸”，

滑过皮肤时带着微凉的触感和优雅的起伏；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开头那几个沉重的和弦，

是“滚烫的、棱角分明的金属块”，砸落在心口，

带来沉闷的痛感与炽热的力量；而林序自己随手即兴敲出的、不成调的几个音符组合，

有时像“圆润的鹅卵石”滚过溪底，

有时像“毛茸茸的、带着阳光温度的云朵”轻轻包裹着她。

林序则开始“看”苏见“调色”和“绘画”。他会在她作画时安静地坐在画室一角，

然后在她允许的时候，走近画架。他握着她的手，

去触摸不同颜料管里挤出的、尚未调和的膏体。

苏见会用语言为他“翻译”这些色彩：“铬黄是‘尖锐的’，像夏天正午被晒得滚烫的沙砾，

有点扎手”；“群青是‘深沉的’，

带着深海般的凉意和一种往下坠的力量”；“翠绿是‘生机勃勃的’，像春天刚冒出的嫩芽，

饱满而有弹性”；“赭石是‘温厚的’，像被秋日阳光烘烤了一整天的泥土，踏实而温暖”。

林序用指尖去感受那些颜料微妙的差异——粘稠度，细腻或粗糙的颗粒感，

以及苏见所描述的、带着诗意的“温度”和“性格”。

他会看着她（更准确地说是感受她）用调色刀混合它们，感受她手腕的力度和角度变化。

在她完成一幅画后，他会被允许轻轻触摸画布上凸起的、干涸或未干的油彩痕迹。他用触觉，

“看见”了她笔下的世界：那些她描述的“旋转的星云”，在他指尖下不是模糊的光斑，

交织、方向不一的笔触构成的深邃漩涡；“沉默的远山”有着粗粝、坚硬、层层叠叠的肌理，

仿佛能触摸到岁月的风霜；而一朵看似柔弱的“鸢尾花”，花瓣边缘的油彩薄而平滑，

向内却逐渐堆积出饱满的厚度，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张力。

他们用一种近乎原始却又充满创造力的方式，笨拙而又坚定地拼凑着彼此缺失的那部分世界，

尝试为对方描绘出自己所感知的宇宙。苏见的画架旁，

渐渐堆起一些用摩斯密码“写”就的“笔记”。

林序会把她的画“翻译”成他理解的振动模式，有时在画框边缘轻轻敲击，

有时请社工帮忙转换成盲文写在卡片上让她触摸。“这里，

”他敲击着画布上的一片深蓝区域，“是风穿过午夜松林的顶部，沙沙沙，

像无数干燥的蚕在啃食桑叶。”“这里，”他引导她的手指触摸一片暖橘色的区域，

“颜色很暖，是日出前一刻，天空与大地即将接吻时的温度，带着羞涩的暖意。

”而林序的钢琴上，开始出现苏见用指尖“调”出的“色彩”和“质感”。

她会根据自己心中构想的画面，或者单纯根据某种情绪，

告诉他某段旋律应该对应什么颜色和质感。“这里，”她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缓慢地描绘，

仿佛在绘制一张无形的乐谱，“需要一点‘生褐’的涩，混合一点点‘玫瑰红’的软，

像……像受伤后开始结痂的伤口，带着微痛的、新生的痒。”林序会沉思片刻，

然后指尖流出的音符，便带上了一种隐忍的、克制却又充满破茧渴望的复杂情感。

有时她会说：“下一段，应该是‘钴蓝’混合了‘锌白’，像月光下的雪原，空旷，寂静，

但底下有东西在呼吸。”他们像是两个在黑暗与寂静深渊里艰难摸索的旅人，

突然抓住了对方伸出的手，指尖触碰的刹那，在绝对的虚无中，

竟然构建起一座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不可思议的桥梁。这桥梁以振动为砖，色彩为瓦，

感觉为梁。康复中心的其他人都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古怪而费解，却又隐隐有些羡慕。

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落寞的聋哑钢琴师，

在的、如同初融雪水般的笑意；而那个因失明而一度暴躁易怒、拒绝与外界沟通的天才画家，